“冷师姐，我只是侥幸突破。”
林婉儿思虑再三，决定还是不说出关于慕长歌的事，他喜欢清静，不能让人打扰到了那位前辈的清修。
她也有私心，只要别人不知是慕长歌帮了她，那么这个在宗门内，几乎被遗忘的老人，就只属于她一个人。
届时，她修为突飞猛进，就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。
“师姐若无其他事，婉儿告辞了。”
她的步伐看似从容，实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，冷清霜的怀疑不会轻易打消，让她继续追问下去，自己恐怕难以招架。
况且这件事，她根本没法解释，总不能说是跟慕前辈云雨了，自己就能继续修炼了吧？
那样她不但有可能会被打死，就是慕前辈也难以在宗门中立足，她可不能恩将仇报。
眼下的关键，是要尽快突破筑基期，以此进入内门，或者其他山峰，只要获得足够多的修行资源，她就能在宗门内站稳脚跟。
“林婉儿，既然你不肯说实话，那我就亲自去查，我绝不允许宗门内有任何隐患存在！”
冷清霜始终盯紧她离去的背影。
玄武大陆除去他们正道宗门，自然也有歪魔邪道，眼下圣主飞升，太上长老闭关不出，那些人也就蠢蠢欲动。
她担心林婉儿会被那些人利用而不自知，那丫头的刻意回避，也让她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。
加之林婉儿的修为，如此突飞猛进，唯有邪道之术才能做到，无论背后那个人是谁，她都要把对方揪出来！
冷清霜下定决心，正当离去，一道懒洋洋的声音，从她背后响起，“呦，好巧啊，果然在这碰到了师姐。”
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她转头看去，只见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轻男子，依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，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。
来人名叫李长风，与她一同来自天剑峰。
冷清霜向来与他不对付，这厮行事举止轻佻，仗着自身天赋，完全不将她这位大师姐放在眼里。
还曾散布关于她的谣言，说她性格孤僻，难以相处，甚至暗示她与某些邪道势力有染。
这些谣言没有确凿证据，可让她的名声受到了不小影响，为此只能用闭关，去隔绝这些外界的谣言。
“听说外门出了个天才，只可惜入门三年毫无进境。”
李长风目光在林婉儿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，“又听闻师姐刚结束闭关，就来外门传授剑道，我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，看看能否为师姐出点力....”
他绕到冷清霜身后，对着她的耳垂吐了口气。
冷清霜蹙了蹙眉头，与他保持一定距离，“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！”
“师姐，你我可是同门，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？”
李长风也不恼，一脸笑呵呵，“你知道我对你倾慕已久，只盼着早日能与师姐结为道侣。”
“满口胡言乱语！”
冷清霜额头青筋暴跳，探手闪过灵光，握住一柄长剑，“我劈了你！”
嗡！
长剑嗡鸣，剑势炸响。
“师姐莫要动怒，动怒可就不美了。”
李长风身形闪避，打开折扇，扇了两下，又剥开她指向自身喉咙的长剑，“我不过是表达倾慕之意，接不接受是师姐的事，何必大动干戈呢。”
“你再敢胡言乱语，休怪我不客气！”
冷清霜斜睨他一眼，眼神中的杀意无可扼制，同门相残乃是大忌，她不会失了理智，更不会给人留下把柄。
“师姐且慢，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他挡住冷清霜的去路，“要我说，何必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劳心费神，林师妹的突破，未必有你想象那么复杂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冷清霜手中长剑紧握，剑尖微微下垂，“你知道些什么？”
“我说她未必走了邪道，她应当只是遇到了自己的机缘。”
李长风收起折扇，凑近冷清霜，“比如后山那座桃林，我亲眼所见，她去过那里，回来之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。”
“李长风，你当真死性不改，竟然跟踪外门中的一名弟子！”
冷清霜怒目而视，手中的长剑又一次指了过去。
很快，她又皱了皱眉。
后山，桃林？
那里不是慕长老的地盘么。
难道林婉儿的突破，跟慕长老有关联？
这怎么可能。
慕长歌在门中资历极高，奈何碍于天赋，止步于金丹境界，已然垂垂老矣。
门中诸多长老都无法解决的问题，他怎么做到的？
莫非是....
“看来师姐想到了什么。”
李长风挥动着折扇，“倘若此事与这位有关，师姐又何必担忧，慕长老为人低调，又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，保不齐有咱们不知晓的底牌，师姐若感兴趣，大可求证一番就是。”
“你倒是会为自己的荒唐行径找借口，就算与慕长老有关，也不该是你偷摸跟踪的理由。”
冷清霜缓缓收回长剑，目光依旧冷冽，“你今日之言，若有半句虚假，我定不饶你。”
李长风的行为虽带着些轻佻，可这番话并不无道理，慕长老修为停滞多年，毕竟是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。
门中的许多隐秘之法，或许他真有所掌握。
“我李长风虽爱玩笑，可关乎林师妹前途和宗门的安危，岂能胡言乱语。”
他折扇再次一合，拱手道，“师姐若有吩咐，师弟愿代为效劳，只望师姐宽衣解带，共度一晚，也好让我一亲芳....”
轰！
李长风话音未落。
冷清霜怒不可遏，凌厉的剑气陡然爆发，强大的力量围绕他掀起一片烟尘。
“亲你太奶个头！”
她化作一道流光，头也不回地离开，烟尘散去，李长风的身影，显露了出来。
冷清霜性子还是这般急躁，倒是甚合他意。
李长风唇角微勾，咧开一抹邪肆的笑，“我的好师姐，你可是我的猎物，岂会让你逃掉。”
他那双眼闪烁起异样的光芒，幽深而诡谲，似是隐藏着无尽的黑暗，而后化作天际的流光，消失在原地。
夜幕降临，月色笼罩着大地。
桃林小院。
慕长歌幽幽转醒，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，茫然地看了眼那几道灵身，“怎么停了，换一曲，接着奏乐，接着舞。”
“叮！本系统友情提醒宿主，多干点正事！”
系统机械性的声音，多了丝鄙夷。
“统子，你说得对！”
慕长歌跳下摇椅，左拥右抱。
“都随我回去！”
“......”

陆婉莹觉得惊奇，师姐这是典型的春心萌动了。
哪位前辈有如此本事，她愿称之为壮士，必须顶礼膜拜！
“哎呦！”
她捂着头，嘟起了小嘴，“师姐，你干嘛打我呀？”
“不许胡思乱想。”
冷清霜脸上泛着红晕。
这次可真的是糗大了，简直是她修行以来最丢脸的一次。
都怪你，这棵破树！
“明明是师姐在胡思乱想。”
砰！
话音刚落。
她就看到冷清霜一剑斩断了害她出糗的那个罪魁祸首，吓得她连忙捂住了嘴。
“小师妹，你刚说什么？”
冷清霜嘴角扬着四十五度笑，眼底冒着瘆人的两道红光。
陆婉莹心跳加速，脑袋摇成了拨浪鼓，“我什么都没说，什么都没看见！”
“真乖！”
冷清霜揉了下她的小脑袋，向着天剑峰走去。
陆婉莹跟在她身后拍打着胸脯，真是吓死她了，以为要被灭口了呢。
等等。
师姐最小心眼了，自己有她的秘密，一定会被针对的。
以她懒散的性子，少不了被鞭策。
想到以后自己的人生即将走向悲惨，陆婉莹整张小脸就变成了苦瓜。
呜呜呜....
早知道就不过来迎师姐了，谁来救救孩子啊。
不行！
必须做点什么。
转移话题，让师姐彻底忘记这回事。
“师姐，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啊！”
她快步上前，嬉笑着问，“李长风李师兄呢？”
“死了。”
冷清霜脚步不停，神色之间未有几分变化。
“哦，难怪不见李师兄，原来死....死了？？？”
陆婉莹瞬间僵在了原地，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。
谁这么大的胆子，敢杀了李师兄？
他可是元婴六阶的修为啊，就算是自己面前这位大师姐，也未必是他的对手。
冷清霜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他是魔道潜入宗门的暗子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？！”
陆婉莹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郁，“李师兄怎么会是魔道的人？”
她头脑不够用了，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，确认是不是在做梦。
“师姐，你确定没开玩笑？”
自家师姐与李师兄素来不睦，在他们天剑峰不算秘密，可事关魔道暗子这个身份，又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。
冷清霜点了点头，“他引我去了后山桃林，将我打伤，幸好慕长老识破了他的身份救了我，并且将他当场斩杀。”
陆婉莹如同被雷劈了一样，半天说不出话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冷清霜的话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“李师兄....竟然是魔道的人....”
她平时和李长风接触不多，就见过几次面，可怎么也想不到，那个风度翩翩，天赋卓绝的李师兄，会是魔道的暗子。
陆婉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，“那我们天剑峰其他弟子，会不会也有问题？”
“说不好。”
冷清霜眉宇微蹙，在自家小师妹身上打量两眼，又摇摇头，“我会尽快调查清楚，确保天剑峰和宗门的安全。”
她并未过多怀疑这个小师妹。
陆婉莹一向疏于修炼，只对些花花草草感兴趣，几乎与李长风毫无交集。
魔道的同化秘法虽说特殊，但极其损耗自身本源，李长风不会将自己的精力，浪费在一个毫无上进的人身上。
这也许就是傻人有傻福吧。
再加上这个小丫头，时常喜欢粘在她身边，李长风更加不会铤而走险。
“师父可有传递过消息，通知我们他何时出关？”
冷清霜问道。
陆婉莹摇了摇头，“想来快了吧，就是不确定师父得知自己最得意的弟子，是魔道暗子，会有什么反应。”
广场之上，冷清霜步伐再次停顿。
雷烈一向对李长风寄予厚望，得知此事恐怕会大受打击，还有他那火爆的脾气，不知会不会恼怒慕前辈。
“师父心智坚定，不会因此动摇。”
冷清霜话中带着一丝不确定，又交代道，“帮我准备一千灵石，这是我们天剑锋欠那位前辈的。”
“这么多？”
她疑惑地看着冷清霜，“师姐，这该不会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吧。”
宗门里的长老，哪个不是德高望重，出手帮助自家弟子，本就无可厚非，又岂会跟他们索要酬劳？
自家师姐就是死鸭子嘴硬，喜欢还不肯承认，非要找这个蹩脚的借口。
对了，那位慕前辈是谁，似乎听说过，又为何想不起来？
“陆婉莹，你想死吗！”
冷清霜狠狠扯住她的耳朵，眼底冒着寒光，“李长风打坏了桃林的院墙，我们赔偿是应该的，绝没有你想的那回事！”
陆婉莹一边求饶，一边拿出自己炼制的丹药做赔偿，求放过。
“就你的丹药，我可不敢吃。”
冷清霜直翻白眼，这丫头整日除了正事不做，其他事一样不差。
身为天剑峰弟子，不研究剑道，反而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和丹方。
“我这可是玄冰丹！”
陆婉莹手掌灵光闪烁，浮现出一枚灵丹，“这种丹药在咱们宗门宝贝得很，尤其对师姐你大有好处！”
“你炼制出了玄冰丹？”
冷清霜望着单手叉腰，一脸得意的陆婉莹，感到了匪夷所思。
她拿起那枚丹药仔细看了看，又感知了一下，“你确定这是玄冰丹？”
“比起真正的玄冰丹是差了一点啦。”
陆婉莹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憨笑，“我第一次炼制嘛，以后会越来越好的，总比没有强，师姐要不要试试？”
“我服用过真正的玄冰丹了。”
这小丫头又想在她面前献宝，可看着她那副期待的模样转为失落，冷清霜既无奈又好笑，只好收下。
“你这枚丹药，比起真正的玄冰丹，具体差了多少？”
她一边问，一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。
陆婉莹更显尴尬，“其实不多啦，效果仅仅差个....九成八....”
“......”
冷清霜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。
这丹药，怕不是玄冰丹拐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亲戚了吧。
“为难你了。”
冷清霜面无表情，“下次不要炼了。”
师姐好讨厌，不领情就算了，干嘛打击她。
陆婉莹委屈巴巴地低着头，视线遮掩，看不到自己脚尖，“人家可是很努力的。”
“努力修炼才是正事。”
冷清霜揉着她脑袋，“去帮我准备灵石，明天我要送给慕前辈。”
“哦。”
她应了声，跑开了，又回过头，“师姐，你说的那个慕前辈，不会就是桃林里的那位吧？”
啪！
冷清霜无语拍着额头。
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蠢萌的师妹，才反应过来是谁。
“师姐，你不可以喜欢他的，他都是个糟老头子了，就像你说的，不能算个男人了，你不会幸福的。”
闻言。
冷清霜脸色黑如锅底，逐渐冒出两道青筋，跺脚怒吼，“快去！”
陆婉莹一个激灵，极速遁逃。
桃林小院。
“阿嚏！”
“阿嚏！”
慕长歌接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“又是哪个迷恋老夫的美少女在念叨我...”

慕长歌的这番话，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教诲。
她为人强势，行事果断，因此常常忽略了细节，某些时候又过于冲动。
“或许我该放下一些执念，试着与人为近了。”
只有这样，才能提升心境，她看向慕长歌的背影，莫名多了一些崇拜感。
“叮！冷清霜对宿主的好感度再度提升，攻略进度20%，获得气运值返还2000点。”
慕长歌嘴角微微抽了抽。
怎么个情况？
这丫头又被攻略了？
总不能是因为自己信口胡诌的几句话，让她顿悟了？
他那是想装一装高人风范，完全没其他意思啊，谁让他一直以来，在宗门内存在感低到了尘埃里。
不过....自己花费了2000气运值，兑换的一张隐藏性修为提升的出窍境体验卡，不仅回了本，又额外赚了两千点。
目前他的气运总值到了八千，慕长歌暗自窃喜，表面上闻风不动。
他目光冷冽，看向了李长风，“你可还有遗言？”
“老东西，你别得意，就算我死了，魔道也不会放过你！”
李长风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，“你今日杀了我，明日就会有更多的魔道强者来碧霄宫找你报仇！”
“跳梁小丑，来之何惧？”
慕长歌轻蔑一笑，“至于你的出现，仅仅作为一枚棋子而已。”
棋子？
李长风内心深处，被狠狠捅了一刀。
他不是李长风，世上根本没有李长风，他是来自魔道那位大能的分身。
“你闭嘴！”
李长风厉声嘶吼，“你们正道都是一群伪君子，休想蛊惑我！”
“无论正道还是魔道，只是道不同，老夫从不会看轻任何人。”
慕长歌迈步向前，“道无法定义人的好坏，魔亦有道，人只会死在贪婪与野心之下。”
闻言，李长风眼中闪过些许错愕，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他的表情从疯狂逐渐转为复杂，这种情绪持续了片刻，就被他的执念和怨恨再次淹没。
他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，“若今日赢的人是我，你是否能说出这些可笑之言？”
“唉。”
慕长歌不再浪费任何口舌，“你安心地去，这对你是种解脱。”
他抬起手掌，拍在了李长风的天灵盖上，指尖又冒起一团灵火，焚烧着他的躯体，“尘归尘，土归土，往事随风。”
李长风的躯体，在灵火的焚烧下，逐渐化为灰烬。
慕长歌收回手掌，神色淡然，这波装的，应该很有腔调吧？
顺理成章的再攻略一波，很合理吧。
他负手而立观望着远方，保持高人风范了许久，也没等来系统的奖励。
正当他想回头看看那两个丫头的反应，没想到林婉儿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抱住了他的胳膊，狠狠挤压着，差点将他撞翻个跟头。
“慕前辈，您真是太厉害了！”
她欢快得像只小兔子，不断冲着慕长歌眨着电眼。
那一掌，简直太酷了，还有那团灵火，让李长风那个坏蛋，连灰都没有剩下，实在太解气了。
此刻，林婉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，似乎写着三个字。
求推倒！
冷清霜站在不远处呆愣愣地看着，小脸有些泛红，她从林婉儿的行为中，学到了什么。
撒娇女人最好命。
难怪慕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，会这般恩宠她。
“慕前辈，多谢你救了我，清霜感激不尽。”
她眉目传情，眨巴着可怜兮兮，又很无辜的大眼睛。
与人亲近最一步，先讨得慕长老欢心。
她又学着林婉儿的做派，抱紧了慕长歌那另外的一条胳膊。
“呃呃....”
不是吧！
冷清霜，你也来？
你高冷的人设呢，这就崩塌了？
“还好还好。”
慕长歌脑门上倒垂着几道黑线，用了些力气，才从这两个女人身上抽回了胳膊，“那个，你们没事吧？”
两女整齐地摇了摇头。
紧跟着对视一眼，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电流闪过，彼此之间谁也不让，双方又各自拽住了慕长歌的胳膊，向她们自己跟前拉扯。
慕长歌左右摇晃，险些被她们拉扯到散了架。
“停！”
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，“你们没事，我可有事。”
他要的是奖励，要的是气运值，可不是这种待遇啊。
慕长歌眼眸流转，要做点什么才行。
噗！
转瞬，他吐出一口鲜血，身形摇摇欲坠，立即吓坏了两女。
“慕前辈，您怎么样！”
两女同时大惊，搀扶着他来到石桌旁落坐。
慕长歌抬起颤巍巍的手，嘴唇泛白，表层带有干皮，“水....”
“水！快拿水来！”
林婉儿急得跳了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四处张望，最后冲进屋里，端出一杯清水，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慕长歌嘴边。
“慕前辈，您慢点喝，别呛着。”
林婉儿喂着水，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，生怕有个闪失。
冷清霜也没闲着，第一时间扣住了慕长歌的脉搏，却没看到他探指点了下自己的腋窝。
霎时，冷清霜那紧皱的眉头，被脸上的惊恐所取代。
“慕前辈，你竟然以燃烧了气血为代价，短暂提升了实力！”
她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丹药，递到慕长歌面前，“这是天剑峰特制的疗伤丹，您快服下！”
慕长歌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，接过丹药，慢悠悠地吞了下去，长舒一口气。
“老夫年纪大了，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慕长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。
林婉儿和冷清霜各自低下了头，愧疚难当。
“慕前辈，都是我们不好，刚才不该那样闹您的。”
林婉儿撇着嘴，泫然欲泣，摇晃着慕长歌的胳膊，“您也真是的，那么一把年纪了，怎么能靠那种秘法提升修为呢，您不要命了...”
“你们两个唤我一声前辈，我又是宗门里的长老，保护你们是我应尽的职责。”
他笑呵呵地拍了拍她们的手，“好了，不要自责了，我这把老骨头，还能为你们年轻人做点事，已经不枉此生了。”
慕长歌话音刚落，林婉儿和冷清霜眼眶瞬间通红。
这种牺牲，让她们既感动，又愧疚。
“您总是这样燃烧自己，照亮别人。”
林婉儿紧抓他的手，略带着哭腔，“我们太没用了，您要保重身体。”
“是我们不懂事，让您费心了。”
冷清霜也低下头，声音低沉，“从今以后，我们会更加努力修炼，不再让您为我们操心。”
“吐点血而已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，就像你们女人，总有那么几天…咳。”
望着两人脸色通红如血，带着抹娇嗔，他连忙摆手，“说不定老夫还能因此延长些寿元呢。”
两女听闻更显愧疚，内心的那股悸动，犹如河岸上的花草，被飓风狠狠吹拂。
“叮！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林婉儿，攻略进度70%，获得气运值返还1000点。”
“叮！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冷清霜，攻略进度30%，获得气运值返还2000点。”
这一刻，慕长歌的嘴角，即将咧到耳朵根。
一炮双响！

“慕前辈好强哦！”
林婉儿离开慕长歌的小院时，心情很是愉悦。
人家慕前辈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破船还有三千钉呢！
嗯…新船肯定也比不上。
只是自己该怎么报答他呢？
林婉儿冒出个大胆的想法，以至于那张小脸，顷刻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。
她决定，只要慕前辈有所需要，随时可以奉献自己，而且…
他那么强的男人，道侣又飞升了，日后难免有些寂寞，就让她来填补，反正又不亏，还能获得很多好处！
林婉儿眼中掠过狡黠，她的头顶似是长出了恶魔的犄角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黑化的气息，只是…
慕前辈明明已经很难过了，她怎么还能这么想呢，可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？
与此同时。
慕长歌悠闲地躺在摇椅上，享受着几道灵身的热情侍奉。
一道灵身为他捏肩，一道灵身为他喂食灵果，还有一道灵身正在抚琴助兴，以及那道摇曳着身姿的灵身。
“叮！恭喜宿主又一次完成攻略气运之女林婉儿，攻略进度60％，获得气运值返还1000点！”
“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，天眼瞳（可看穿虚妄）”
铛！
慕长歌差一点从摇椅上跌下去，他眨巴着茫然又无辜的双眼。
这又发生了什么？
这一次，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啊，何况林婉儿那丫头已经离开他的小院了。
他若得知林婉儿想以报恩的方式报仇，会作何感受！
天眼瞳倒是好东西，不仅能看穿虚妄，洞察世间万象，更能看透一个修士的真正修为。
这可是极大的保命手段。
慕长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继续享受着灵身们的服侍。
舒坦！
这才叫生活。
难怪上辈子在蓝星，人人想成为地主老财。
他们很快乐吗？
只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罢了。
随后，慕长歌看了眼摆在身前，用以时刻提醒自己的那块牌子。
“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
看到上面的字，慕长歌冷笑一声，“呵，tui！”
他挥手抹掉上的字，重新浮现出两个大字。
躺平！
“叮！本系统温馨提示，路漫漫其修远兮，请宿主继续攻略气运之女，切莫自满自足！”
“老子苦逼了一千年了，就不能享受享受么！”
慕长歌吃了口怀里灵身递过来的灵果，又看了眼跟前抚琴和摇曳身姿的两道灵身，“接着奏乐，接着舞！”
“......”
就在慕长歌沉浸在‘腐败’生活时，林婉儿回到了外门。
走进练功场，她就看到一道身影正站在不远处，那人一袭白衣，气质清冷如霜，正是宗门内年轻一代的天才。
——冷清霜。
“林婉儿！”
冷清霜回眸望去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你做什么去了，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可是由我授课！”
“我....”
林婉儿刚想解释，又连忙低头，“对不起，冷师姐。”
冷清霜是宗门内公认的修炼狂魔，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，对别人同样如此。
她最见不得他人懈怠，尤其那些天赋不错，却不肯努力的弟子，在冷清霜的认知中，天赋固然重要，努力才是根本。
若是有人在她面前懈怠，她绝不会客气，轻则冷言冷语，重则直接出手教训。
林婉儿深知冷清霜的性子，所以一见到她，心里就有些发怵，更没想到这位天骄，会注意到她这个外门中不起眼的小弟子。
“你对不起的不是我，是你自己，怎么？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，莫不是瞧不上我们天剑峰的剑道传承，瞧不上我这位嫡传弟子？”
冷清霜身姿挺拔如剑，眉目间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意，随即冷哼了声，“还是说，你觉得自己强大到不需要听我授课了？”
“师姐，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！”
林婉儿心中一紧，“师姐前来授课，是我们外门弟子的荣幸，实在是我有些私事耽搁了，这才误了时辰，请师姐恕罪！”
她并非有意漏掉今天的课程。
相反，去到慕长歌的庭院前，还在想着讨那位前辈欢心之后，拿到些灵石赏赐，再通过这次的剑道课程，尝试突破修为。
剑道讲究勇往直前，说不定就顺利突破了修为境界。
直到她离开慕长歌那里，被突破的喜悦冲昏了头脑，彻底忘记了今日还有授课这回事。
“什么私事比修炼还重要？”
冷清霜目光如刀，带着几分质问，“林婉儿，你可知道，修炼一途，如逆水行舟。”
“更不用说你入门三年毫无进境，你门中长老刻意叮嘱我，为你寻一个突破契机，你就是这么对待门中长老栽培的？”
冷清霜看向林婉儿的眼神带有难以掩饰的失望，本来她还听说，林婉儿知上进，又在外门中有较好的口碑，想着能帮就帮她一把。
可机缘送到了眼前，这丫头居然不当回事，竟为了小小的私事，错过她的授课。
林婉儿低着头，不敢直视冷清霜的眼睛，“师姐，我知错了，以后一定不会再耽误修炼了。”
“对就是对，错就是错，你犯下的错，不会因为你的悔过，就有半点改变。”
冷清霜蹙着黛眉，语气依旧冰冷，“错过便是错过，我天剑峰的传承，没那么廉价，你好自为之！”
“哦。”
林婉儿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失望，她仰头微微一笑，“还是感谢师姐能够跟我说这些，婉儿铭记在心。”
说完，她准备转身离开。
“等等！”
冷清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神色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，“你修为突破了？”
林婉儿心中一紧，步伐陡然停顿。
她转过身笑了笑，“嗯...侥幸突破了。”
“呵呵，是吗？”
冷清霜眉目如剑，“你从炼气九阶，直入十阶巅峰之境，可不是侥幸就能做到的，说吧，谁在背后指点你？”
怎么办？
林婉儿咬着嘴唇，不知该不该说出关于慕前辈的事情，可若是不说，冷清霜绝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，冷清霜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你可要想清楚，宗门内不允许门中弟子私自接受外人的指点。”
望着沉默的林婉儿，她眉头越锁越深，“倘若不说实话，被我查出来，可知道后果？”

“小师妹，岂可对前辈无礼！”
冷清霜皱眉呵斥，“还不道歉？”
这死丫头真的是，竟然刻意给慕前辈难堪，这不摆明了让慕前辈讨厌她们。
倒是林婉儿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微笑。
在她看来，无论慕前辈会不会炼丹，她都是最后的赢家。
陆婉莹反应了过来，这才察觉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，刚想起身道歉，就听慕长歌开了口。
“无妨。”
他笑着摆了摆手，“炼丹一道，老夫并不精通，只是略知一二，既然陆丫头想见识，那我就献丑一番。”
嗡！
随着他手掌挥动，吞天造化鼎浮悬浮在空中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，他随手一挥，几株灵草从储物戒中飞出，落入小鼎之中。
陆婉莹观看那些药草，惊呼道，“玄冰草，天芝蓝，莉禾果，霜叶花，前辈莫不是要炼制玄冰丹！”
她心跳不由快了许多，倘若慕前辈当真能够炼制这种灵丹，这可是很好的观摩机会。
原来慕前辈不仅没有生她的气，还在故意给她指点，这让陆婉莹更加汗颜。
而且能够炼制这种灵丹，绝非慕长歌所言，仅是略通一二而已，更何况他随身带着丹鼎，显然在丹道一途有很高的造诣。
就是一旁的冷清霜和林婉儿，也都各自诧异不已，她们本以为慕长歌只是说说，谁都没想到会来真的。
“慕前辈，果然深不可测。”
冷清霜愈发崇拜起了慕长歌。
陆婉莹连忙取出一个留影球，将整个过程录下来，她偷偷研究丹道那么长时间，不难看出那丹鼎也非凡品。
冷清霜抽着眼角，这丫头随时随地带着这东西，原来是在准备时刻偷师学艺。
慕长歌专注着炼丹，没有理会众人的心思，他手指轻轻一点，鼎中的灵草迅速融化，化作一团晶莹的药液。
“炼丹之道，讲究的是火候，时机，灵力的掌控。”
他一边操作，一边看向陆婉莹，“火候太猛，药液容易流失，火候太弱，药效难以凝聚，灵力的注入要均匀，不可急躁。”
陆婉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她心中震撼不已，慕长歌的炼丹手法不仅娴熟，每一步都精准无比，对他来说就好似呼吸一样自然。
“前辈，您这火候掌控得太妙了！”
陆婉莹边看边点头，她每次炼丹要么火候太猛，要么太弱，从而导致丹药品质参差不齐。”
慕长歌不以为然，灵力轻轻一引，药液在鼎中逐渐凝聚成一颗丹药的雏形。
尽管只是雏形，依稀可见丹药表面光滑如玉，以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，显然成丹后，品质不会太差。
“炼丹时，心要静，神要凝。”
慕长歌继续说道，“心浮气躁，丹药难成，炼丹时摒弃杂念，保持内心空明，这样才能掌控好火候与灵力。”
陆婉莹连连点头，眼中尽是虚心好学。
冷清霜察觉到她的目不转睛，似是要将慕长歌所有手法，刻在脑子里，嘴角跟着浮现出一抹苦笑。
她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小师妹，在修炼剑道时有此刻一半程度上的用心。
也罢。
只要慕前辈愿意指导，对这丫头来说未必是件坏事。
两个时辰转眼即逝。
“丹成！”
慕长歌手指一挑，一枚丹药从丹鼎中飞出，悬浮于陆婉莹眼前，“这便是玄灵丹的炼制过程，你可学会了？”
“嗯嗯，谢谢前辈！”
虽然她只是眼睛学会了，但没关系啊，反正她留影了，今后学起来事半功倍，有的是时间慢慢实践。
冷清霜看了眼那枚灵丹，以及愣神的她，“前辈的这枚丹药品质如何？”
“极...极品玄冰丹！”
陆婉莹捧着丹药的手在发颤，“咱们的丹宝阁，也未必找得出这种品质的丹药，前辈怎么做到的！”
她吞咽着口水，眼中不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，如果这也算略通一二，那么谁人敢称丹道宗师？
这一刻，她瞳孔中倒映着慕长歌的轮廓，犹如在看一只香喷喷的烤鸡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让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。
“叮，恭喜宿主成功攻略气运之女陆婉莹，攻略进度百分之十，获得气运值返还2000点！”
“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，寿元十年。”
慕长歌眼前一亮，这波操作不但攻略了陆婉莹，还意外增长了十年寿元。
冷清霜和林婉儿也用那带有崇拜的目光看向慕长歌。
前辈他真是太低调了。
明明一身通天的本领，却甘愿呆在这灵气最为稀薄的桃林小院，哪怕在宗门内传出废物的名声，也毫不在意。
这就是前辈的境界么，她们果然差得远。
“前辈，请收我为徒吧，我要跟您学炼丹！”
陆婉莹眸光中聚敛着点点星光。
“我也要学！”
林婉儿不甘落后，摇晃着慕长歌的胳膊，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，“人家最先来的嘛，您不教我，我就哭给你看。”
“炼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，要有天赋。”
陆婉莹轻嗤一声，“在错误的道路上，越坚持越错！”
“某人有天赋，结果九成八？”
“你！”
两人拍桌而起，狠狠瞪着对方。
冷清霜瞄了眼慕长歌，长叹一口气。
慕前辈实在太受欢迎了，两个小丫头都在争着讨好他。
“都坐下！”
慕长歌黑着脸，率先看向林婉儿，“炼丹要建立在自身修为基础之上，日后修为足够再学不迟。”
闻言。
陆婉莹红唇微挑，冲她甩去一个挑衅的眼神。
林婉儿委屈地低下了头，双手食指互相对戳着，
慕长歌清了清嗓，“婉莹丫头，拜师就不必了，日后有疑惑，大可来桃林。”
林婉儿扬了下唇，自己学不到没关系，只要没收下陆婉莹就行。
陆婉莹自知强求不得，也不失落。
“清霜，这枚丹药就送与你。”
慕长歌手掌一挥，玄冰丹就落在了冷清霜掌心里。
冷清霜愣住，“前辈，有些贵重了。”
“此丹对你最是有效，说它贵重不及你半分，收下就是。”
慕长歌噙着淡笑，“我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。”
“前辈....”
冷清霜望着那枚极品玄冰丹，妥善收了起来，本是因为慕长歌温柔话语羞红的脸颊，被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所取代。
“叮！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冷清霜，攻略进度80%，获得气运值返还2000点！”
“叮！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，剑道精通大全，解锁剑仙称号！”
慕长歌脑海里自动融入了许多关于剑道方面的感悟。
他的总气运值也积累到了23000点。
“前辈，你要老婆不要？”
陆婉莹一脸认真，“我跟师姐一起侍奉你！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