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风小说 女频言情 爱似薄雾留不住晏无澜林听雨小说完结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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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喵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晏无澜林听雨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爱似薄雾留不住晏无澜林听雨小说完结版》,由网络作家“里喵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午夜,暴雨倾盆,电闪雷鸣。一堵墙之隔,晏无澜抱着被雷声吓坏了的苏烟烟,温柔吻她,耐心哄她入睡。隔壁,林听雨听着惊雷声,整个人如虾子一般蜷缩在血泊里,直到疼晕过去。次日一早,她就被晏无澜怒气冲冲的敲门声吵醒:“厅堂软榻上的血哪儿来的?烟烟怕血!”“还不滚出来!”等她头重脚轻地来到厅堂时,晏无澜正抱着小脸惨白的苏烟烟,把昨夜染上她鲜血的袍子丢在她脸上。“我昨夜坐了厅堂的软榻,今早起来袍子上全是血,你解释一下。”昨夜,明明是他强行......算了。林听雨低着头道歉:“对不起,吓着苏姑娘了,我来癸水了。”晏无澜正要说什么,苏烟烟扯住他衣角:“无澜哥哥,大嫂应该不是故意的,你别为了我凶她。”晏无澜果真被小姑娘的甜言软语给哄住,吻着她额头,说带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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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,暴雨倾盆,电闪雷鸣。

一堵墙之隔,晏无澜抱着被雷声吓坏了的苏烟烟,温柔吻她,耐心哄她入睡。

隔壁,林听雨听着惊雷声,整个人如虾子一般蜷缩在血泊里,直到疼晕过去。

次日一早,她就被晏无澜怒气冲冲的敲门声吵醒:“厅堂软榻上的血哪儿来的?烟烟怕血!”

“还不滚出来!”

等她头重脚轻地来到厅堂时,晏无澜正抱着小脸惨白的苏烟烟,把昨夜染上她鲜血的袍子丢在她脸上。

“我昨夜坐了厅堂的软榻,今早起来袍子上全是血,你解释一下。”

昨夜,明明是他强行......

算了。

林听雨低着头道歉:“对不起,吓着苏姑娘了,我来癸水了。”

晏无澜正要说什么,苏烟烟扯住他衣角:“无澜哥哥,大嫂应该不是故意的,你别为了我凶她。”

晏无澜果真被小姑娘的甜言软语给哄住,吻着她额头,说带她出去兜风。

离开时,他沉声吩咐林听雨:“烟烟有洁癖,你把整个宅子全部打扫一遍,拿艾草和香薰熏一熏。”

“至于你,这几日就去别院跟大哥住。跟他约个日子,把亲成了,最好明天就拜堂。”

苏烟烟朝她笑:“辛苦大嫂啦!我和无澜哥哥提前祝你跟大哥百年好合哦!”

两人甜甜蜜蜜离开。

林听雨低头擦干掌心掐出的血珠,回卧房吃了止疼的药丸,开始收拾行李。

她虽在晏家住了三年,却不被允许留下太多痕迹,要带走的,只有些衣物和日常用品。

收拾好后,把打扫和熏屋子的活儿交给侍从,她独自拎着行包袱离开晏家,找了个客栈补觉。

她实在是太虚弱太疲惫了。

可惜,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。

天黑时,字里行间充斥着晏无澜暴怒的书信被小厮送过来:“去哪里了?立刻滚回晏家!”

小厮说,苏烟烟哭得很厉害。

林听雨眉心跳动,强撑着起身回晏家一探究竟。

她到时,晏无澜正坐在厅堂的软榻上,抱着哭红了双眼、小声啜泣的苏烟烟。

一见到她,苏烟烟就哭着往晏无澜怀里钻。

晏无澜一边安慰哭成个泪人的小姑娘,一边抬头脸色阴沉:“林听雨,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我的女人,你真是不想要命了!”

他说完,随手抄起一个茶杯朝林听雨砸过来。

林听雨还没来得及避让,鬓角就被砸破,鲜血瞬间流下来,染红半边脸。

晏无澜愣了一瞬,转而怒斥:“你是死人吗?你不知道躲的吗?!也对,把烟烟害得崴了脚,你活该受着......”

从他的怒意中,林听雨总算弄懂了前因后果:

晏无澜安排了一场浪漫的烟火晚宴,苏烟烟惊喜之下,回屋去换漂亮衣裙和梳妆,结果在房门口崴了脚。

害她崴脚的,竟是一滩油。

晏无澜笃定,油是林听雨故意倒在那儿,想要害苏烟烟的......

林听雨抹掉眼皮上的血:“你明明知道,我从踏入晏家就不被允许去隔壁院子,你要是不信......”

“我不想听你狡辩!”晏无澜打断她的话:“烟烟受了委屈,我今夜要好好安慰她。你去买两盒干净的羊肠,送到我屋。”

羊肠,乃避孕之物。

苏烟烟红着脸抬头:“无澜哥哥......”

“乖。”晏无澜低头吻她:“我保证,不会让你太疼,会很舒服的。”

林听雨被赶出门买羊肠。




三年,整整三年,晏无澜都在强迫她。

强行睡她的,是他!

事后丢下一锭银子的,是他!

如今要把当初给她的银子退回去的,也是他!

这世上,再没有比晏无澜更会羞辱人的了!

他和苏烟烟,真是般配!

林听雨厌恶又愤怒:“晏无澜,嫖客嫖了三年才后悔花钱,要把嫖资要回去的,你是第一个!”

“你真让我恶心!”

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遇见你!”

她歇斯底里。

晏无澜却面无表情。

等她发泄完,他才面无表情:“晏凛死了,你和晏家的纠葛一笔勾销了。”

“你若想留在我身边,也不是不可以。烟烟心地善良,只要你不作妖,我可以给你留个位置,给你发月银。”

留位置?

什么位置?

继续给他当见不得光的情人,当兽欲发作时的倾泻对象吗?

恶心谁呢?

林听雨指着房门,头一次对晏无澜吼道:“滚!你给我马上滚!”

晏无澜把叼在嘴里的草扔到地上,用力拿鞋底碾了几圈,仿佛是在将他们之间的过往狠狠碾碎。

而后,他深深看了林听雨一眼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林听雨倒回床上,捂着骨折的地方,无声地抽泣。

她难受了许久,让人把林雪儿叫来:“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,最后再问你一遍,和我离开京城吗?”

林雪儿很不耐烦:“送我离京,本就是你的一厢情愿!我已经是个大人了,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?!”

“当初,我就不该让你替我去冲喜!如果我自己去,一定比你招晏家人喜欢!一定早就当上晏家少夫人,风风光光的了!”

“你再看看你!处处惹人嫌,说白了还不如一条猫猫狗狗招人喜欢!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笨的姐啊?”

“不像烟烟姐姐,出手就是大方,给了我一大笔银钱!足够养活我下半辈子了!你爱去哪儿去哪儿,以后都跟我无关了!”

“以后别再联系我了,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!你我之间,就此断绝关系!”

林雪儿一通发泄后,决绝地摔门离开。

林听雨望着房门,怔愣了许久。

妹妹居然怪她?

怪她当初答应替嫁去冲喜,又怪她如今安排她离京,怪她不尊重她,怪她没本事勾引住晏家的男人......

那么,她这三年来为了妹妹而在晏家遭受凌虐、依旧咬牙隐忍,都算什么?

算她养了一条白眼狼吗?

她拼命忍到今日,拖着满身的伤疤、满心的疮痍,到头来,在妹妹眼里竟反而成了一个令人丢脸的罪人?

她这三年,终究成了一场可悲的笑话!

太疼了!

原来,被人施加在身上的疼痛,与被亲人的背叛、指责和断亲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!

她真的......太疼了......

在床上呆坐了一整日,林听雨才勉强打起精神,找来熟悉的侍女:“抱歉,我离京的计划有变动,不带林雪儿走了,我想换个目的地,从水路离开......”

......

晏无澜不知抽了哪门子疯,竟突然宣布三日后要和苏烟烟举办婚宴。

那日,正好是林听雨离京的日子。

她乘坐的楼船,天一亮就会从京城外的运河离开。

而晏无澜和苏烟烟的婚宴,在午时举行。

消息,是苏烟烟亲自来告诉她的。

苏烟烟带着炫耀的语气:

“你瞧,青梅终究还是抵不过天降,我才是陪伴无澜哥哥一生的人。”

“虽然你是无澜哥哥的第一个女人,不过,和青楼女子也没什么两样,就不必来参加我和他的婚宴了。”

“对了,无澜哥哥说,他每次跟你行房事都不够尽兴,跟你做一百次还不如跟我做一次来得爽,嘻嘻。”

极尽羞辱的话,在林听雨的脑海中一遍遍重复。

最终,她把这三年来晏凛的残忍凌虐、晏无澜的残酷对待、以及苏烟烟的所有陷害、挑衅证据收集起来,送给晏无澜的死对头,并叮嘱对方在晏无澜和苏烟烟成亲那日再散播出去。

她没空和苏烟烟对线。

留给她的时间,只剩三日。

第一日,她顶着一身伤跑了趟钱庄,把银子取出来,让人送到苏烟烟那儿。

第二日,她把和晏无澜在一起时送她的东西整理好,雇人在婚宴那日送给晏无澜。

第三日,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去城中铺子买了许多漂亮的衣裳首饰。

从前晏无澜不喜她做的,她通通畅快淋漓地做了一遍,给自己变了一副全新的面貌。

离京当日,天气很糟糕,官府提前一日就贴了告示,提醒次日会有狂风暴雨。

楼船义无反顾驶出港口。

林听雨迎着湿润但自由的风,也义无反顾迈上离京的楼船。

楼船驶离京城前,她请小乞丐给晏无澜送去一封书信,信上只留了寥寥几笔——

“晏无澜,这次,是真的再也不见了。”




有“熟人”现身说法,不仅泄露了林听雨从小到大的经历,还爆出了她的住址。

城中,到处都是对她的谩骂——

“不要脸的贱女人!我们女人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!”

“你这么爱钱,只卖给一个男人怎么够?合该千人骑万人枕!”

“贱女人!去死去死去死!”

......

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的话,通过侍从的嘴巴传入林听雨的耳朵。

她还来不及争取片刻清静,就听见别院的走廊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吵闹声。

紧接着,大量陌生人破门而入,挤进晏凛的喜房。

一片混乱之中,林听雨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群疯狂辱骂、围殴......

辱骂声,不绝于耳——

“你不是靠着一张脸来哄骗男人么?今天就毁了你这张脸,看你以后拿什么骗男人的钱!”

“就是你这种钻到钱眼里的贱女人,害得许多男子都娶不到妻!”

“大家快上啊!撕烂她的脸,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勾引男人!”

......

这些人有备而来,有人不断朝林听雨扔烂菜叶和臭鸡蛋,有人涌过来撕扯她的衣裙、抓她的头发和脸......

他们像是一群狂徒,以伤害她为乐,在充斥着病气和血气的屋子里展开一场盛大的狂欢。

这场荒唐的闹剧,直到有人高呼“报官”才结束。

晏无澜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:“林听雨,你......”

林听雨浑身血淋淋、脏兮兮地躺在地上,衣裙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。

她抬头看了他许久,失焦的双眼才逐渐清明。

她沉默着,双手撑地想爬起来,却发现自己稍微一动,五脏六腑就疼得厉害。

晏无澜想去扶她,也被她拒绝了。

隔了好一会儿,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这又是何必?”

林听雨却没回应他。

强撑着一口气,推开房门,拼着最后一丝力气,倒在药房外。

昏迷前,她见晏无澜就站在原属于晏凛的那间房门口,犹豫了许久,最终转身就走。

林听雨知道,他们彻底结束了。

晏凛死了。

林听雨肋骨断了三根,手指也骨折了,但晏无澜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。

再听见晏无澜的消息,是他宣布和苏烟烟定亲。

订亲宴的时间很仓促,但晏无澜却给了苏烟烟一场隆重的宴席。

宴席上,两人在宾客的欢呼声和起哄声中在婚书上写下名字,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。

......

“林听雨,孤立无援的滋味,很不好受吧?谁叫我突然查出,你就是无澜哥哥从前的意中人呢?”

苏烟烟悄无声息地突然到来,看向林听雨的眼神有嫉妒、讨厌和不屑。

林听雨没搭理她。

就听苏烟烟继续开口:“你还不知道吧,京中关于你的流言,是我故意散播出去试探无澜哥哥的。好可惜哦,他根本不怪我呢。”

“而且,无澜哥哥还帮我隐瞒好了这件事,马上宣布跟我订亲。”

“对啦,作为无澜哥哥的未婚妻,这些年,你从无澜哥哥这里拿走的东西,我也该全部收回了。”

林听雨又惊又怒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苏烟烟巧笑倩兮,对着门口拍拍手:“账房先生,进来告诉林姑娘,她该做些什么。”

被称为“账房先生”的男人进门来,罗列出这些年晏无澜每次睡完林听雨后给的每一笔银钱、首饰。

“加起来,一共一千二百两。”

苏烟烟笑得格外甜美:“林姑娘,念在你陪无澜哥哥把床上技术练得很好、让我很享受的份上,给你抹个零头吧。”

“给你七天时间,退回你从无澜哥哥这里拿走的一千两银子,否则你知道的哦,我有的是手段坐实你出来卖身和敲诈的名声,到时候,你可是要入狱的。”

“进了牢狱,你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,那可就不好说了,嘻嘻。”

“你自己识相一点,别逼我再来找你哦。”

丢下一席话和票据,苏烟烟带着账房先生走了。

她前脚刚走,晏无澜就叼着根草从屏风后出来。

林听雨红肿着双眼,质问晏无澜:“苏烟烟说的话,你全都听见了吧?”

晏无澜闻言:“我把烟烟在京城的住址给你,这一千两银子,你直接让人抬到她家去吧。”

听见这话,林听雨彻底失控。




和晏无澜第九百九十九次偷欢后,他勾起手边的红肚兜,在上面擦拭指尖的水痕:“我已对外放出消息,择日,你就跟我大哥拜堂成亲。”

林听雨闻言抬头:“为什么?”

晏无澜嘶了一声:“和你玩儿多了,腻了。”

“你后娘把你卖进晏家,不就是为了给我大哥冲喜?我大哥快不行了,你也是时候该履行合约了。”

“我最近遇到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姑娘,不想让脏东西污了她眼睛......”

脏东西,说的是林听雨。

三年前,她后娘为了钱要把她妹卖进晏家,给坠马后双腿残疾、性情暴虐的大少爷晏凛冲喜。

妹妹哭着下跪磕破头,闹着割腕自杀。

她心疼妹妹,最终只能和一穷二白、早已私定终身的意中人晏无澜分道扬镳,代替妹妹进入晏家,成了冲喜新娘。

谁知道,进晏家的第一天,她就在这里遇到了晏无澜。

原来,他是晏家老爷的外室子。

因大儿子残废,晏家才将抛弃在外的晏无澜接回来,想让他认祖归宗。

晏无澜痛恨晏家的人!

更恨为了钱而抛弃他、背叛他后,出现在这里——即将成为他大嫂的林听雨!

不到半个时辰,林听雨的谣言便传遍整个京城:

林家长女名声很烂,人品低劣、爱慕虚荣,水性杨花,现在更是为了钱而抢妹妹的婚事,割腕自杀非要嫁进晏家......

晏家人大怒,把林听雨扣下。

冲喜一事被搅黄,林听雨没能跟晏凛拜成天地,也没去官府登记入晏家户籍。

她没名没分地留在了晏家,活得毫无尊严。

日日洗衣做饭,睡小黑屋,当牛做马,连丫鬟的地位都不如。

整整半年。

直到某天晚上,晏无澜醉酒后闯入她房间:“为了银子,你还真是死皮赖脸,彻底赖上晏家了?”

“既然你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,那不如跟我做,十两银子一次!”

林听雨哭着求他放过。

晏无澜却不听,当晚就狠狠要了她。

每次抽身后,他都会用言语羞辱她,把她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践踏,再扔下一锭银子走人。

这样的日子,一过就是三年。

......

林听雨今天来,本想告诉晏无澜她有孕了。

如今看来,已经没这个必要。

身体忽然一空,晏无澜挺腰抽身:“帮我在府中准备一场赏花宴,我要给烟烟一个惊喜,把她风风光光地介绍给大家。”

林听雨攥紧手指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晏无澜提上裤子离开。

林听雨收拾好自己,叫来可信的侍女:“帮我再准备一辆十日后离开京城的马车......我和雪儿一起走......我此生都不回京城了......”

这些年晏无澜给的银子,已经够她们下半辈子的花销了。

林听雨又找郎中开了堕胎药。

晏无澜消失了三日。

三日后的大雨天,他带回一个娇小玲珑、长发如瀑,像小鹿一般灵动的小姑娘。

两人手牵手,湿漉漉地站在门口。

见到脸色苍白的林听雨,小姑娘扯着晏无澜的衣角,小声:“无澜哥哥,你家的扫洒嬷嬷好年轻呀。”

晏无澜把小姑娘拉入怀里,瞥了林听雨一眼:“她是我大嫂。”

“啊?”

苏烟烟小声惊呼着,被晏无澜打横抱起,挤开林听雨进门。

林听雨脚一崴,差点摔下台阶。

晏无澜则直接忽略,径直走向软榻,温柔地给苏烟烟擦头发,转头冷冷吩咐——

“烟烟喜欢天蚕丝制成的衣裙,你去拿一套来。”

“烟烟喝药怕苦,你给她取些蜜饯和点心来,要甜糯一点的,不能带酸味的。”

“烟烟胆小,府中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,以免吓着她。”

苏烟烟红了脸,娇羞地把头埋在晏无澜颈窝,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。

晏无澜低头,在她额头上落下纯情一吻。

甜蜜场景,看得林听雨有些恍惚。

上一次看到这样纯情的晏无澜,大概还是在四年前,他们刚互通心意那会儿。

那时的他,连亲一下她的脸颊,都会手抖、会脸红......

林听雨转身把晏无澜吩咐的衣裙、蜜饯准备好,拿出时,晏无澜和苏烟烟已经不在厅堂了。

她昨天刚喝了堕胎药,身体正虚得厉害,忙碌的这半小时,更是几乎掏空她的力气。

回到卧房,她蜷缩成一团,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。

半夜,有人摸上她的床。

林听雨惊醒,从黑暗中抓住那双作乱的手:“晏无澜?你不是和苏小姐......”

晏无澜熟练地扯掉她的亵裤:“烟烟太干净纯真了,我不忍心现在就碰她......别乱动,我会很快结束回去陪她。”

冰凉的泪水,控制不住地从林听雨的眼角滑落。

苏烟烟干净纯真,所以他珍之重之......

她是代替妹妹被晏家花钱买进来的,所以可以被肆意轻贱......

是这样么?

半个时辰后,晏无澜意外地低头看了看身下,哑声:“你今夜怎么这么湿......”

话还没说完,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一声苏烟烟的尖叫。

晏无澜一声闷哼后,抖了抖,迅速提上裤子,飞快地夺门而出。

林听雨疼得几乎昏死过去,颤抖着点燃蜡烛。

原本洁白的被褥,被大片的鲜血浸湿,在烛光下格外触目惊心。




林听雨去了别院。

晏凛真的快死了。

他浑身插满银针躺在病床上,枯瘦得像一具朽木,林听雨的到来,让他眼睛泛起狼光,张嘴就骂:“贱人,滚过来!”

贱人,是这三年里,林听雨在晏凛这儿的名字。

见她顺从地走过去,晏凛一如既往开始辱骂她:“趁我不在,你又和晏无澜搞上了是不是?贱人配野种,去死,你们都该去死......”

他一边恶毒咒骂,一边颤悠悠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条已经破损的旧皮鞭,让林听雨脱掉衣裙。

三年来,他一直都是这样凌虐林听雨。

晏凛坠马后就不行了。

因为一腔欲望根本发泄不出来,所以心理越发变态。

他对林听雨这个花钱买来的冲喜新娘,还不如对一条狗。

他对她的施暴工具,不限于用铁链、脚镣将她捆住,再用皮鞭、竹条狠狠抽她,用各种针、刺浸了盐水扎她。

情绪最失控的那一阵,他每天用各种酒瓶、药瓶、甚至是一切粗长的物品捅她下体,多次将她捅到昏迷,不得不请大夫诊治......

若非为了妹妹,林听雨或许早就自我了结了......

可他们警告她,如果她敢拒绝,他们就把林雪儿接到晏家取代她,把她折磨到死!

林听雨知道,晏家做得出来这种事。

所以,她为了妹妹能够安好,自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,这一忍,就是三年......

这次,是她第一次反抗晏凛。

她抓过皮鞭握在手心:“我今日过来,是带你去拜堂成亲的。大夫说你快要死了,等你一死,你的钱财就全部属于我和晏无澜了,你高兴么?”

“贱人!贱人......”

晏凛被激怒,原本蜡黄消瘦的脸变成了猪肝色,浑浊的眼珠子凸出得格外可怕。

他一口气没上来,瞪大眼睛倒回床榻上。

屋中,供晏凛传唤大夫用而拿长线牵到隔壁药房的铃铛,发出清脆杂乱的响声。

很快,好几个大夫冲入屋中,对晏凛进行紧急诊治。

一个时辰后,晏无澜带着苏烟烟出现在别院。

见到林听雨,他就质问:“我不是让你找大哥说拜堂成亲的事么?他怎么突然病危了?”

林听雨视线落在晏无澜喉结的咬痕上:“大公子听说要成亲,太高兴了,一口气没缓过来。”

晏无澜盯着林听雨,没说话。

倒是苏烟烟在一旁叽叽喳喳,提议让林听雨试试冲喜,兴许人就好了呢。

反正,林听雨本就是冲喜新娘。

晏无澜看都没看林听雨一眼:“就按烟烟说的做。”

他吩咐侍从,让人把三年前就准备好的喜服从晏府送到别院来,给晏凛换上。

病气森森的卧房,更是被布置成了洞房。

林听雨如同案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
接连两日,晏无澜都来监工,坐在一旁冷眼看着,苏烟烟则是兴奋地到处走到处看,叽叽喳喳地跟人交谈......

林听雨透过铜镜,望向晏无澜。

他曾满心满眼都是她,郑重地同她发誓:他会好好念书,攒好多好多银子,风风光光地和她成亲,一辈子爱她护她,不离不弃......

如今,那双眼睛看向她时,只剩一片冰凉无情。
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林听雨收拾好心情,琢磨着怎么把这场冲喜婚礼敷衍过去,然后跑路。

这日,一个小厮匆匆进来,跟晏无澜耳语。

晏无澜严肃地看了苏烟烟一眼后,起身:“烟烟,你先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
两人刚走,林雪儿也趁乱偷摸找来别院。

好久不联系的林雪儿一开口就是质问:“姐,你当真要给晏家这个快死了的残废冲喜吗?你知不知道,周围邻居纷纷跑来问我、嘲笑我,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?!”

说完就哭着跑了。

沸沸扬扬的流言,终于传到了林听雨这里——

满京城的人都在传,说从前有个才貌双绝的才女,破落之后,为了钱,一两银子就跟男人睡一次,一百两银子就可以跟残废冲喜。

这个才女,名唤林听雨。